是哪一个。

    “你也来了！”另外一个女人说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你们都是谁呀？”袁彤炜问道。

    “我是先帝陈姬，她是先帝的荣姬。”一个介绍了自己和身边的女人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你们，我们好像见过几次。”袁彤炜努力回忆着。

    “你是先帝的宠妾，你和步皇后平分了先帝的宠爱。我们也就只能在家宴时远远的看一眼陛下。”陈姬道。

    “你如今也都到了这里，先帝不在了，我们都一样。”荣姬的口气是平静的。

    “我们这些女人都是一样的，我有先帝的宠爱，也有先帝给的伤害。有时候我也羡慕你们，能够保自己平安。”袁彤炜道。

    陈姬和荣姬相互笑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我们如今一样了，现在都到了垂暮之年，还是想着好好度过余生吧。”袁彤炜淡淡的说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是啊，往事都过去了，所有的恨也都不在了。姐姐，和我们说说的你和先帝都有什么故事。我们也听听。”荣姬拉过袁彤炜。

    袁彤炜她们三人一起进了屋子，三个人的背影也都是那个孤单。

    “这荣姬和陈姬也是可怜人，就因为先帝巡幸武昌的时候多看了一眼她们，就被带进了皇宫。宠幸了几天就再也没有召见过。再然后就是跟着先帝的灵柩到了这里。我是眼看着她们的如花美貌就这么在宫中凋零了。青丝美颜变成白雪皓首，真是可惜。”内侍官摇摇头。

    “我们太贵嫔有宠爱又能怎么样！先帝不也是一样利用伤害吗？先帝不在了，后续的君主对我们太贵嫔不是利用就是无视。她不可怜吗？”彩莲反驳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这宫里的女人，不管是得宠也好，失宠也罢。都是一样可怜。”内侍官感慨了一句。

    袁彤炜的眼睛看不见，陈姬和荣姬就扶着她慢慢坐下。

    “姐姐如今这般消瘦，妹妹看了也真是心疼。”陈姬给袁彤炜端上了茶。

    “想来姐姐在宫里也是操心不少。我们久在蒋陵，也多少听说了一些，但是并不知道到底发生可什么。”荣姬道。

    “宫里又换了君主，会稽王也自杀了。如今是先帝第六子仲姬的儿子孙休当政。”袁彤炜道。

    “仲姬的儿子做了皇帝，她也是好福气。当初因为封地的事情那么诚惶诚恐的，该差一点要去自杀。”荣姬道。

    “仲姬不得先帝宠爱，侥幸有了儿子，如今又做了皇帝。也能尊她这个太后，颠簸了大半辈子，也算是圆满。”陈姬道。

    袁彤炜听着她们说话，以为她们会带着羡慕得口气，可是此时语气里全是平淡。

    袁彤炜知道，她们已经看开了。

    “当初要是不看先帝那一眼，也就不会进到那深宫里。进而蹉跎了一生。如果有来世，我一定不会再去遇见帝王，哪怕是贫穷的人家，我也认了。粗茶淡饭，相濡以沫。也好过这么空耗一生。我现在都忘了男女之欢是个什么感觉了。这辈子也没有机会再去体验了。”荣姬一边喝茶一边说道。

    荣姬说出了压抑在心中已久的那份感情。

    “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有来生！”陈姬有些伤感。

    “会有来生的！来生我们都会有可心的另一半和一个幸福的家。还有可爱的孩子！”袁彤炜道。

    袁彤炜拉着她们二人得手，那感觉都是冰凉的。

    “姐姐，你来生还想遇见先帝吗？”荣姬突然间问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我希望遇见先帝，但是不是帝王的先帝。希望是一个普通人！”袁彤炜只说了这么一句。

    “姐姐对先帝的感情真的很深。”荣姬说道。

    “伤害过，也爱过。可是最终还是希望来生能够再遇到他。”这就是袁彤炜内心深处最直接的感觉。

    因为在袁彤炜心中，孙权是她这辈子唯一的一个男人，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牵挂。

    袁彤炜来到了步练师和潘淑嫆得陵墓前。

    “步姐姐，举办最终还是没有留住。我对不起姐姐，想来姐姐也是见到她了，你们母女好好说说话。我想陛下对你也是有愧疚，又什么你们刘好好说吧。我能做的已经尽力了。”袁彤炜给步练师摆上了一坛青梅酒。

    紧接着，她转向潘淑嫆。

    “你费尽心机为你儿子谋夺太子之位，可是最后他却以自杀离世。亮儿是个好孩子，可惜，你没能为他留住最后的福分。你们母子见了面，也好好说话吧。”袁彤炜也给潘淑嫆摆上了一坛青梅酒。

    蒋陵的日升月落在岁月的流逝中一点一点的过去了。

    袁彤炜的身体越来越不好，但是她还是每天都坚持到孙权的陵墓前和他说上好长时间的话。

    “陛下，你的江山这次是真的保不住了，不过也好，什么都没有了，你也就不再记挂了。还请陛下不要忘了妾。下辈子我们还在一起。只是，你不要再是帝王，我不要再是嫔妾。”袁彤炜抚摸着孙权的墓碑。

    不知是什么时候，袁彤炜没有气息。

    也就在她死后